难得糊涂
没有等到晚上，回房后，付瑜就和姜芊丽谈了起来，她似乎早就想好了。
“芊丽姐，你今后有什么打算？”付瑜在一张桌前坐下，给姜芊丽和她自己各倒了杯茶。
“还能有什么打算，相公让搬，就只能搬呗，恐怕以后想和他见面都难了。”姜芊丽无奈地说道。
“我就是问，搬了之后怎么办？”
“啊？你是指…”
“你要练那个功法吗？”
“我…难道你…”
“芊丽姐一直都对我很好，也不计较出身，愿意和我相处。而且这些年你教会我很多事，对我的帮助很大。”
付瑜这些年的变化是不小，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怯生生的乡下姑娘了，独立而坚强，有自己的想法。
“可…可我还是…你也帮了我不少，正如相公所说，他给你的灵石大部分都被我给用了，你也不欠我什么的。”
“这些年，周仙师和夏仙师的修为进步很快，凤觉姐明明资质比她们好，修炼速度却不及她们呢。”
“这…是啊，我就更比不上了，枉费了瑜妹的灵石。我当然也去查过那个功法，按相公的说法，任何功法只要满足突破瓶颈的条件，就可以加快修炼速度。周师姐和佩儿那么恩爱，夏师姐也对鹤晓姐一往情深，自然修炼得快。”
“那芊丽姐现在开始努力，也为时未晚。”
“可…瑜妹，你其实也…你还是对相公…”
“没错，正如芊丽姐一样。”
“那你还…”
“芊丽姐，我帮你修炼，你也帮帮我吧。”
“…你有什么打算？”
“这几次出门，我见识到不少修士的手段呢，也终于明白你是怎么做的了。”
“我？我哪有做什么？”姜芊丽不敢往对面看了，心虚地四处张望。
“当年你说要和我演戏，是因为给相公下套被识破了吧。”
“…对啊，我可没骗你。”
“那后来呢？后来还是成功了吧？”
“啊？你说什么呢？”姜芊丽一下子慌乱起来了，但她又迅速强逼自己镇定。
“你不在房中的时候，真的都是去修炼了？”
“那还有假？你可以去练功房看嘛，我肯定在里面的。”姜芊丽逼着自己看向付瑜，真诚到自己都要相信了。
“你以为我没去看过？”
“啊？可…不可能啊，你又不会匿迹的法术，你那令牌都没有动过的痕迹。”姜芊丽疑惑不解地问道。
“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么蠢了，多亏芊丽姐的教导呢。”
“…那，那你…难道是想…”
“这几次出门，慧儿用了变装的法术，我都认不出她是女的了。和她睡一起时，都觉得有点像是和相公一起呢。”
“你…你是想…让我扮成相公？”
“嗯，以后修炼的时候就那样吧。但我现在想的不是这个，我找慧儿试过，那个法术也能对凡人用呢。”
“你是想…”
“相公可不会总是中你的圈套，你除了第一次是用蛮力加下药以外，每次都是找文梦姐帮忙呢。”
“你…是文梦姐跟你说的？”
“我自己也猜出来了，然后这次…文梦姐也答应帮我。”
这倒让人有些意外，看来她早就都查清楚了。
“…你就那么想…哪怕他把你当文梦姐？”
“你不也是？我都守活寡十几年了，现在还要把我赶到冷宫去，再不动手就完全没机会了。”付瑜说着说着都有些火了。
“难道你是想…像鹤晓姐那样？”
“倒是有那个想法，可惜我做不到。你应该也知道，我曾经被人用邪法改造过，我们村里中过此法的女子，这些年嫁人的不少，但都一无所出，我肯定也不行的。”付瑜悲伤地说道，若不是因为那人，自己也遇不到小天；可是同样因为那人，自己现在过得这么苦。
“…我可以帮你，但我觉得相公可能不会中招的。”
“他会中招的，我详细查过了，相公的神识不是很强，同阶修士的变装术，他破不了的。而且…他要是还有点良心，也该装作没看破的。”
“…好，那就如此吧。”
要说小天一点都不清楚，完全察觉不到，他自己也不会信的。但他不会细查，家中也没人说破，一直糊糊涂涂的或许也很好。清香异味，纯美非常，似这等神仙快事，任谁也难清醒。
在十几年前，这些女子还是差点名正言顺收到一起的，也不知老天到底发了什么疯，就在最后那几日，给他们设置了阻碍。
最近几日里，家中的人像约好了似的，都不怎么出门了。原本会在院中练剑的姨娘在房里休息，原本想到府中四处看看的新家人终日留在山洞中，就连姐姐们也不出来，小丫头魏辟情今日又是独自在庭院中玩耍。
“天天都不出来，到底搞什么啊？去楚国也不带着我，就把我自己排除在外。”
给她安排的丫鬟，又净是些年纪比她大的，而且都是凡人，平日在她面前总是过多拘束，和她闹不起来。如此过了许多天，她终于忍受不了，跑去找小天抱怨。
“爹，都怪你，自从你教给姐姐新功法以后，她们就都不出门了。”见着小天，情儿就责怪道。
“要喊父亲，你姐姐专心修炼，不是件好事吗？你也该好好学学，别成天就知道玩。”
“那你也把那功法教给我吧，爹，我现在的功法太难练了，用神识探玉简就感觉像是看天书一样。”
“要喊父亲。”小天又强调了一遍，“你现在练的功法比她们那个厉害多了，要说的话还真是天书，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蓬莱仙法啊。”
当年狄阁主还想十万灵石卖给我，差点就让我上当了，幸好根本没那么多钱。蓬莱仙法是厉害，可我根本练不了，全家就没人能练，直到情儿出生。
“什么厉不厉害的，你都不让我出门，不和人打架，再厉害有什么用？”
“哎哎~，你怎么光想着争斗，蓬莱仙法是本派秘传，习之能得大道。等你修炼有成了，就知道此法之玄妙了。”
“大道有什么好的，我要是没有灵根就好了，也不用受这罪，天天练功。”
你要是没有灵根，在平常百姓家都得嫁人了，身在福中不知福。
怎么偏偏情儿的资质就这么好？她娘明明是个凡人，难道是因为夏师妹？可我还是觉得，情儿应该是我…